第 5 节 越樊篱(9/13)
。喜房外宾主尽欢,房内众人皆退,宋祁年掀起盖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转而半跪在了地上,「暂且委屈公主了。」
「起来吧,这些年,你做的很好。」我虚扶了他一把。
「当年若无公主相救,我早已死在了那个冬天,何来今日?公主对我恩同再造。」
他眸光诚挚,定定地看着我。
宋祁年的父亲本是治水功臣,却被人陷害贪墨渎职,一夕之间,他沦为罪臣之子,在流放途中,是我救下了他,而舅舅则为他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改头换面,让他以寒门子弟的身份应试,而后入朝为官。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我缓步走向窗前。
「公主用了多年时间布这一场局,终是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是夜,皇城烟火盛放,璀璨夺目。
后半夜,城门被攻破,山雨欲来,大厦将倾。
朝臣们酒醉酣睡之际,却不想天地已变色。
两场大婚,同时举办,让京中防守兵力分散,再加之烟火盛放,人潮攒动,道路堵塞。
临淮王府那边早已命人将好酒送入东西大营,其后,兵力顺势牵制了东西大营,使其进退不得。
而城外兵马早已按照我与舅舅商定的作战路线,攻破城门,长驱直入,取正阳大道,直逼宫门。
事发突然,皇城失守,禁卫护送帝王弃城而逃,皇宫众人皆为弃子,一众后妃宫人只得抱头痛哭,就连皇后也不敢相信危难关头,她也被扔下了。
而我早就换上了一袭劲装,骑着高头大马,候在定远门外,身后众人皆披坚执锐,而宋祁年与我并排,守株待兔,便是如此。
父皇仓皇逃出,正长舒一口气之际,我双手轻拍,一排排火把骤然亮起,恍若白昼。
看见了眼前阵仗,他的手颤巍巍地举起,满眼不可置信,而后脸色惨白道:「你们……大逆不道!」
「十七年前,瑜王发动宫变,你也是如今日一般仓皇逃窜,彼时,你狠心撇下了即将临盆
的皇后,她在混乱之中生下我,可她死在了那里。今夜,你仓皇逃离之际,可曾想到你的后妃与儿女?」
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忍不住踉跄了一步,而后指着我:「你何时知道的?你费尽心机归来是为了报复朕?」
「母后死于兵乱之中,而我流落民间,是因你抛弃了我们,视如累赘,只顾着自己逃命,你以为时过境迁,瞒天过海,便无人得知吗?你一边倚靠着舅舅的兵力勤王救驾,一边却将母后与我弃如敝屣,事后更是对萧家大肆打压,叫人如何不寒心?薄情寡义,凉薄狠心,却还装作深情模样,追忆缅怀,当真令人作呕。」
我话音落下,他一口鲜血喷出,跌坐在原地,狼狈不堪。
11
第一缕晨光照进皇城,这里大局已定。
舅舅带兵直取皇城,太子奋力反击,可惜不敌,倒是比帝王更多了几分血性。
太子已去,皇后火烧凤仪宫。
两任皇后殊途同归,只因嫁了同一个凉薄之人,落得同样下场,如此不值,让人唏嘘。
我本将长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可我没有杀他,我要他亲眼看着我改天换地。
他被软禁于千秋殿,殿门大开,我缓步而入。
他发冠散乱,已没了一个帝王该有的威仪,只是那双猩红的眸子正在无声地宣示着他的不甘。
「逆女!」他怒声呵斥着我。
我抬手间,已有人将笔墨纸砚置于他的面前,玉玺也置于他的身侧。
我看向他,嘴角带着弧度,漫不经心地道:「逆女?父皇说错了,我会是你亲册的皇太女。」
他坐在台阶上,瞳孔逐渐放大,而后讷讷道:「你竟野心至此……」
「是,父皇需亲笔写下册立诏书,我要做大越名正言顺的皇太女,更要做大越第一位女帝。」
我眼眸微睨,居高临下地看向了坐在台阶上的他。
「休想!」他厉声拒绝。
可我轻笑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