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药生香(2/9)
羁绊,更不会因此为难任何人。」他似乎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莫明多了几分不忿,「你……最好言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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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裴霁远和家中长辈闹了起来。
再度登门的时候,他竟提出了一个颇为无礼的要求。
他对着父亲说:「按江家的门第与宣平侯府结亲,实属高攀,可这既然是祖父定下的亲事,我定不会违逆,只是这定亲人选要换一换。」
他这些时日行事毫无顾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想做什么。
父亲眉头微蹙,不解道:「换?怎么换?」
裴霁远负手而立,眼底尽是倨傲,「大小姐行事狂悖,前些日子进香途中竟为村野妇人接生,她尚且在室,便如此不顾清名,实在不堪世子妃之位。祖父当年的意思是裴江两家结秦晋之好,至于是何人嫁到裴家,我认为并无分别,既然如此,这桩婚约不如
让四小姐来履行,由她嫁入宣平侯府。」
父亲沉思片刻后看向了我。
我前进了一步, 抬眸道:「江家以医术传家,祖父亦传我江氏针法,医者眼中并无贵贱之别,更无有辱清名之说,世子这番话,因救人而苛责于我,未免有失格局,看来也并非是我同路之人,世子若对四妹有意,我乐意成全。」
裴霁远眼眸微抬,本来满是矜傲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之意,似乎惊诧于我这般利索答应,并没有哭哭啼啼的哀求挽留他。
江照影故作姿态,连连摆手,婉声道:「我身份卑微,何敢匹配世子……」
裴霁远站在她的身旁,目光坚定道:「我认定的是你这个人,哪有什么配与不配之说。」
他将偏爱表现得明明白白,众人目光朝我看来,似乎颇有些同情。
裴霁远身份尊贵,是宣平侯与河阳公主的独子,在京中子弟中的地位仅次于皇子,素来矜傲,这些年也是个说一不二之人,今日能登门,便是打定了主意,只是通知,并非商量。
父亲本就觉得这些年愧对江照影,在这般境况下,便是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反正一切阻力自有裴霁远去担。
离开时,裴霁远意外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待众人散尽,江照影才缓步朝我走近,她嘴角挂着笑意,眼底带着挑衅,「长姐,我与他在山中的数月相处,并不是什么天意与缘分,本就是我故意为之,彼时,我就已经暗中知晓他是宣平侯府的世子,更是与你定亲之人。」
我神色如常,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喜欢他?」
她一脸玩味,继而道:「姐姐,我会亲手夺走世子妃之位,夺走你所有的一切,这是你欠我的。」
「既然你这般稀罕那世子妃之位,我便让给你。」
说完,我转身离去。
她还在我身后叫嚣着:「江晏舟,到了此刻,你还要嘴硬挽尊,这不是你让的,是我亲手夺走的。」
她的声音中满是得意,希望来日真相揭开,她还能笑得出来。
裴霁远根本不是真的侯府世子,只是一个鸠占鹊巢之人,来日不管是身份还是世子位,都要一一还到那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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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影口口声声说这是我欠她的。
她自幼被送到了庄子上,长大之后,方可接回。这是祖父当年定下的规矩。
她归来的那天,我就看出来她眼底的怨怼,根本不是表面那般善解人意。
她的身世,注定是见不得光的。
我从不欠她分毫。
当年先帝驾崩,正是国丧期间。
她的母亲不过一介歌女,当了父亲的外室,还在国丧期间有了她。事情若揭露,便是重罪,谁也逃不掉,祖父只得将她送到庄子上,并且虚报岁数。
可如今,她竟好意思说是我欠了她的。
裴家和江家的婚事,是裴霁远的祖父和我的祖父一起定下的。
裴霁远九岁之前,身体有疾,长期病弱,与床榻为伴,是我的祖父救好了他。
裴霁远的祖父,也就是上一任的宣平侯亲自定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