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将门骄(2/11)
地道:「你不是说想要弥补我吗?那便从她开始吧。」大婚之日,便让我跪在凤仪宫前的石阶之上,她还命宫女找来碎石子铺在地上。
可是后来,她似乎觉得这并不能泄她心头之恨,便找来了长鞭。
衣衫染血,周围的侍女们都不愿直视。
孟长策眼眸微垂,轻声唤着她:「简玉,够了。」
她抬眸望去,冷漠道:「怎么,你心疼了?」
孟长策轻叹一声,近身而去,握紧了她的手,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笃定道:「只要你能忘恨释怀,你想怎样都可以。」
他毫无底线地纵着她。
他说他害怕简玉那死一般的沉寂,他怕她毫无求生的念头,若是恨意能成为她新的执念,那亦不失为幸事。
而他根本不在意
谁成为了牺牲品。
简玉说她病了,让我为她试药。
她偏信巫医,那些人进献医方,就连太医都说那是烈性药物,极为伤身。
只因简玉说了一句:「齐将军多年习武,身体强健,亦是女子,不如让她为我试药吧。」
孟长策便欣然允之。他说简玉身体娇贵,经不起折腾,而我不一样,我在刀枪剑戟里摸爬滚打,定能扛得住。
我抗命不遵,他却以帝王之尊相压,「齐世颜,君为臣纲,你难道忘了吗?」
话音落下之际,宫中禁卫已将我团团围住。
我不曾忘记君为臣纲,可他已经全然忘了他是如何归来,如何登上这至尊之位的。
在简玉的蛊惑下,一碗又一碗的烈性药物被送入府中,而他派来的人则要亲眼盯着我喝下。
简玉哪里有病,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孟长策亦是心知肚明,可是折磨我能让简玉泄愤,他便乐意成全。
那些烈性药物致我昏迷,可是他顾着大兴土木,为她重建黎国皇宫中的邀月楼,为她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仙居殿,殿中设朝阳台。
公主台上一舞,名动天下,那是当年的佳话。
3
我昏迷数日后,在太医的施针下悠悠转醒。
朝中重臣不满帝王如今行事之风,当堂谏之,却惨遭流放。
简玉行事也愈发肆无忌惮,怂恿孟长策诛杀贤臣,提拔佞臣,宫中内监更是权势日盛。
孟长策来见我,他站在窗前,拿起桌上的木头人,怔在了原地。
今日他穿了常服,恍惚间看见了少时模样。
他眉头紧蹙,满目挣扎,「世颜,人人都说她是妖女,魅惑君王,心狠手辣。可我知道那是因为我辜负了她,是我让她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我该怎样做才能换回那个天真仁善的姑娘?」
帝王此刻满眼的忐忑与迷茫,像是在我问我,又像是在责问着自己。
我沉默良久,不由地发问:「若江山与美人只能择其一,陛下当如何抉择?」
他的眼神飘忽,游移不定,艰难出声道:「我曾以为自己会坚定不移地选择江山,可当我亲眼见到她差点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后悔了……若无她,这江山权位,又有什么意义?」
闻言,我心中冷笑,寒意四起。
那么多英灵枯骨为他铺就的归来之路,竟被他这样轻描淡写的舍去。
黎国昔日倚仗军力强盛,肆意侵扰欺压陈国,割地赔银,献质求和的屈辱,他竟也抛得一干二净。
父亲临终前,盼我收复故土,迎回质子,一雪前耻。
先帝驾崩之时,更是牵挂难舍,盼他归来重振山河,再现盛世。
却不想,迎回一个耽于情爱的癫狂之人。
可惜皇图霸业中,留不得他那缠绵悱恻的爱恨纠葛。身为帝王,他应当留名其上的是史册,而非茶楼酒肆的话本。
若无简玉,他的江山权位便没了意义?既如此,又有什么资格来当肩负百姓的帝王。
我眸子微抬,冷漠道:「陛下是在怪臣?是臣攻破黎都,是臣灭了她的国,是臣让陛下与她之间隔着家仇国恨,再无回旋余地,那是否也要臣以死谢罪?」
他眼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