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血亲)(3/4)
自己都不敢相信。出来的时候,走路都飘了。
凌延冷眼看着,冷笑着。
家里的事,秦佩莹跟凌延说“别急”。凌延原是想着,秦佩莹想将蔡婆子撸下去,该是靠着在三夫人耳朵边吹风。
她一个亲侄女、亲儿媳,只要吹的风能压过蔡婆子,能让三夫人更信她,便是赢了。
凌延没想到,秦佩莹根本没打算走这条路,她是外围包抄。
眼看着国丧过去了一半了。
现是上面终于下了明示,明年的春闱不会停,也不推迟,照旧。
那些远在云南、闽南遥远地方,六月份就已经出发,在路上闻听国丧,停在半路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赶路的举子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朝着京城去。
凌氏一族里,有些举子的妻子已经开始为丈夫准备行装。
因这一年不必等秋闱的新举人,大家商量着早点去京城,早点适应环境,早点跟各地学子交流比试。
而民间已经松动,酒馆已经在卖酒,衙役看了也不管,还扔几个大钱,打一角酒回家。
大权阉都诛了,太后的时代已经落幕了。
在这样的氛围里,凌家原本最安静的三房忽然喧闹起来。
秦佩莹使人抄了打理三房产业的仆人蔡光祖的外宅,抄出他养的一个女人和一对儿女,抄出挂在那女人名下的田契若干、房契若干、铺子若干。
经核实,全都是三夫人的嫁妆。
更不要提抄出来的金银。
这一道惊雷,惊了三房上上下下所有人。
若不是证据确凿,那些契书和自己的嫁妆单子完全对得上,三夫人根本无法相信。她一直那么信任的陪房蔡光祖,竟贪了自己的嫁妆。
三夫人傻住了。转头想找人问该怎么办,却发现自己日常最信重的,有事必相询的人,就是蔡光祖的老婆蔡妈妈。
蔡妈妈疯了一样冲过去撕打被捆得结结实实跪在地上的男人;“作孽的杀才!你敢这么对我!!”
秦佩莹带来的几个粗壮婆子将她也按住。蔡妈妈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夫人,我是冤枉的!都是这杀才自己造的孽!夫人,我对你的忠心天日可表啊!”
三夫人与蔡妈妈相伴了许多年,感情深,看她头发散乱哭得可怜不免心软,才想说话,儿媳秦佩莹使人端了个托盘出来“母亲可认得这些东西?”
三夫人定睛一看,有钗环有金石雅物。她东西太多,也不是每样都能记得,只拿起一方质地极好的鸡血石闲章,翻过来看到字,突然认出来了“这是我父亲给我的!”
秦佩莹道“都核实过了,全是母亲的东西。”
这些东西可不是蔡光祖管着的,这些东西都该收在三夫人的私库里,由蔡妈妈管着。
三夫人大怒!
蔡妈妈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秦佩莹使人将他们夫妻堵了嘴拖下去,打发了旁人,亲自给三夫人斟茶倒水“母亲息怒。”
三夫人气得掉眼泪“我如此信任她!”
她也不是不知道内外最亲信不能用夫妻,只是日日被哄着渐渐放松了警惕。又信不过凌家的人,总觉得自己的陪房才最可信,终酿成了内外勾结,奴大欺主的局面。
秦佩莹劝道“母亲不值当为这等人伤心。被贪去的田产宅子铺子都收回来了,银钱上定是损失一些,但大头都还在。重要的是,咱们再不能被这等人欺瞒着,被个奴才骑到头上去。”
三夫人擦去泪,问“那以后怎么办?没了蔡光祖,这些交给谁去打点?”
其实儿子成亲了,理论上,该让儿子撑起这一房了。
但三夫人没提凌延。
秦佩莹却提了。
“母亲。”她低声道,“姑姑。”
“非是我离间母子,只是十二郎终究不是姑姑生的。他姓凌,凌家想来会帮着他。若交给他,怕以后都是凌家的人把持着。”
“姑姑的产业,还是要抓在自己手里才好。咱们秦家女人的嫁妆,要守好才行。”
无形的立场被清晰地划分,以姓氏,以血缘,以性别。
三夫人喃喃“你说得对,那……”
她是个高高在上不沾红尘俗气儿的仙女,这些阿堵物的事以前都是蔡家夫妻管,那现在交给谁呢?
蔡家夫妻怕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