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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之在听到他的话,心底有一瞬间破防,但也只是一瞬间。
虽然景泽谦的话很让他心动,但沈知之不敢再轻易相信他。
无论何时,景泽谦都是一副冷淡自持的模样,哪怕是现在,沈知之都被逼到了绝路,他的眼睛仍旧没有一丝温度。
看到的只有对他的占有和偏执。
疯子永远都是疯子。
沈知之不相信他会因为自己,变成人。
就算他今日妥协,但不代表以后不会重蹈覆辙。
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放过他。
沈知之早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景泽谦,你说的太晚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沈知之的声音里满是悲怆,一点点的后退。
他差点忘了,他并非无路可走,他还有死路一条。
沈知之厌倦了千疮百孔的人生,因为他看不到一丝希望。
景泽谦说,沈知之是他的玫瑰。
可没人爱的玫瑰,终究会枯萎。
人的神经被麻痹的时候,总会做出很多偏激的事。
“景泽谦,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放我走?”
沈知之心如死灰的闭上眼,泪水湿透了他的脸颊。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身后,根本不会注意到,在他说完这句话,景泽谦僵持了很久的表情终于被瓦解,剧烈的起伏。
他的面上流露出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悲痛,心脏仿佛被人插着刀,反复撕扯,就连眼圈都透着红。
景泽谦从来没这么失态过。
饶是他的反应能力再强,此时竟连腿都抬不起来。
沈知之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他怕自己冲过去,会刺激到他。
换在平时,景泽谦大可以继续蛮横,把沈知之绑回去锁起来,想怎么发疯就怎么发疯。
可现在面对沈知之以死相逼,他也尝到了束手无措的滋味,只能哽着嗓子恳求道:“沈知之,我爱你,留下来,好吗?”
奈何,沈知之什么都不想再听到。
就这样吧。
他好似放空一切,甚至没再说一句遗言,纵身一跃而下。
“沈知之!”
至此,景泽谦的心脏也跟着沈知之的绝望一起停止。
他歇斯底里的喊他的名字,奋不顾身的奔向他,陪他一起跳下去,共同坠入茫茫无尽的大海里……
……
京城第一医院。
幽暗的手术室门前寂寥无声,只有景泽谦一个人颓然的坐在凳子上。
他身上的水没有干透,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但他就跟感觉不到难受似的,像个活死人,双眸无神,一言不发的坐着。
沈知之跳下山崖的那一刻,好像什么都不复存在了一样。
虽然崖边到水面的高度只有二十米,但也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幸好,景泽谦在南加州大学学过游泳课,知道怎么跳下水能保护好身体不受到损伤。
可沈知之就不一样了。
当景泽谦把他从海里托到水面上时,人已经昏迷,血不知从他的身体哪里涓涓涌出,动都不能动。
景泽谦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痛苦淹没了心脏,那张一向傲慢的脸上渗透出惧色。
他害怕自己这次真的留不住他。
哪怕他再能一手遮天,也不可能救回他的命。
好在景泽谦理智尚存,他翻出手机给林医生打电话。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