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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移到床边,坐下,按照老人的手势上身微微向前倾,刚好能让对方碰到自己的脸。“你真的长大了,利昂娜。”老人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眼中满是长者对晚辈的慈爱,“孩子怎么都长得这么快呢?我总觉得你不久前还没有多高,居然一下子就长成大人了……”
利昂娜再也忍不住,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在此时该说些什么?
询问她是什么时候彻底苏醒的,她是否还记得她这些年跟她说过的话,是否知道这些年发生的事……还是质问她为什么醒来后却不告诉自己,反而直接谋划杀死皮科沃兹·西米勒斯?
此时此刻,她的脑中似乎被无数东西填满了,又像是空白一片。
她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可张开嘴时喉咙只发出一声呜咽,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样,睁大眼睛盯着对面的老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好似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见到她这样的反应,阿梅希斯女侯爵反而笑出了声。
“哈里(芬顿医生)说他要承担一切后果时我就跟他说,你一定会来到我这里。”老妇人反握住她附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慢慢将其拉下来, “来跟我说说吧,他在哪里露出了破绽?”
“…………”
“……他把写给西米勒斯的字条如实告诉了我。”
利昂娜任由老人握住自t己的手做出动作,感受着对方传递来的温度,轻声道:“可他不该知道那么多……这是您告诉他的信息,或者,是您直接通知了您那位名叫''劳拉''的女仆,让她的兄长把这样的字条送到对方手里……”
“发现这个破绽后,我开始觉得庄园中佣人们的反应也不太对劲……有人将西米勒斯那起贪污案传了出来,将其变成了佣人间的谈资。”
“而连男仆们都知道的消息,男女管家不可能不知情,那为什么还要安排一个威奥拉人去给他的仇人送饭?麦金太太和比德尔先生都不是那种刻薄的人,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只能是故意的……还有比德尔先生今早落水的事,那实在巧合到有些诡异……”
“最重要的一点,二楼宾客中并没有与我体型相近的人,如果威瑞迪安公爵的那位男仆没有说谎,那装扮成我的必然是庄园中的某位佣人。我会怀疑芬顿医生主要是因为他是除了男女管家外,唯一一个与庄园中佣人们的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作为您的家庭医生,如果有佣人生病想必也需要他医治,也许会有人因为过去的人情配合他这么做……”
她抬眼看向女侯爵,唇线慢慢绷直。
“……可我忽略了,如果是骏鹰庄园的主人亲自下达的命令,那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昨天的骏鹰庄园实在忙碌到了极点,尤其是在皮科沃兹·西米勒斯突发心脏病之后。
先是芬顿医生去了女侯爵的房间做例行检查,之后是汉拿公爵因为从她这里得到消息后意识到四十多年的那桩案子真的有异样,思来想去睡不着,忍不住在夜晚跑到老友的面前说了什么。
尽管具体情况汉拿公爵没有细说,但利昂娜相信他一定也与自己一样,会在单独与女侯爵这个病人相处时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放在当时的情况,那他最有可能提起那条他刚刚得知的线索……
“今天凌晨,您让女仆去叫醒芬顿医生……您是那时候就醒了吗?”
对上老人宁静慈祥的目光,利昂娜只感觉胸口堵住的那口气更加滞涩,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泪珠不断从她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