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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芒福德对唯一的儿子保护得很好。也许杰瑞·芒福德隐约意识到了老芒福德太太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其实还活着。
突然得知消息后,他并没有感到喜悦,反而是既愤怒又恐惧。
“因为当年老芒福德在带走孩子后并没有善待这位情妇,留下一笔钱就消失了。女人在花光了积蓄后便选择做回原来的……职业。”
利昂娜有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想,杰瑞·芒福德大概是无法忍受自己有一个做妓|女的母亲……这也许是他作案的原因,也许他就是个单纯的变态,一切都要等最终的审讯结果出来才知道。”
“…………”
“如果是真的,他还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吉尔斯缓缓靠回沙发背,有些神情恍惚地喃喃道。
利昂娜见他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便把话题绕到了其他轻松一点的事上。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别的,等吉尔斯慢慢回过神,他也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事先说好,你可千万不要嫌我幼稚,最近这件事一直压在我的心里,不说出来我真的很难受……”
支支吾吾半天,男人终于抿唇说到正题:“你觉得,鲁斯特公爵的死是否跟我的抗议信有关……不,我是指,会不会因为我的抗议信让治安所的压力太大,所以他的病才会那么快恶化……”
这话说得有些乱,但利昂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脊背慢慢离开靠背,沉思片刻后才说道:“其实在你能问出这个问题时,你自己应该已经在心里有一个答案了。我不会否认那个答案,吉尔斯,你的抗议信确实给了治安所一定压力,让那些高级治安官差点屈从于保皇党人的安排,从而让鲁斯特公爵不得不亲自出面处理……可你也要更正视一些客观存在的原因。”
“不光是你的信,他的年龄、他的病史、议院中那些人的心思、治安所的现状,还有最重要的,那些高级治安官们的软弱——这些都有可能是引发他突然中风的原因。”
利昂娜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认真道:“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人活着都是在冒险,有人被马车撞一下也能毫发无伤,有人不过是摔一跤就死了,一切都是吾主的意愿''……既然你自己能如此豁达地看待自己的性命,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方式看待他人呢?”
吉尔斯的双唇动了动,最后只扯出一个苦笑。
“我……真的感到很遗憾。鲁斯特公爵……实在是个很好的人。”
年轻公爵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低落:“你不知道,我第一次上交抗议信时那些人的嘴脸……他们根本不承认杰瑞·芒福德是''莱姆河屠夫'',还试图用精神病当借口说那是两起不同的案子……”
“我当时……我感觉我当时要气疯了,可同时也很无力……哦对,你知道吗?就连乔安娜的外祖父,奥本伯爵都站在他们那一边!”
他突然蜷缩起上身,双手撑住额头,似乎并不想让旁人看到他现在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把那些该死的老头子全都拽到地上揍一顿,撕破他们那些道貌岸然的脸……可那样不行,那样解决不了任何事……”
“我很高兴你没有这么做,”利昂娜真诚道,“否则现在我只能去看守所看望你了。”
“…………”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吉尔斯突然抬起头:“明明拥有了公爵的爵位,却连帮自己的侄女表示抗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