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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方才有些走神了。”走神了?
纪预这又转了回来,眉眼弯弯,继续喋喋不休:
“我觉着徐晨哥哥很害怕楼主大人。”
听到徐晨的名字,梁策微眯的金色眼睛似乎睁开了一些:
“为什么觉得他害怕我?”
纪预低头沉吟片刻,而后又猛地抬起头,脸凑近了些梁策。
梁策盯着纪预的眼睛愣了愣神。
从来没有这么近得去看纪预的脸。
原来他的眼睛并不是第一眼看上去单纯的灵动可爱。
那灵动可爱背后隐藏着的,梁策觉得那是一种桀骜不驯的光。
他想,纪预这双眼睛恐怕自己可以记一辈子吧。
纪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让梁策缓过了神:
“看眼睛啊!”
“什……么?”
还沉浸在方才那种微妙的感觉中,梁策似乎没有听清楚纪预说的话。
纪预继续道:
“喏,我看楼主大人时是直视的,可是徐晨哥哥不一样。”
梁策从来没有注意过别人看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换句话来说,可能他回了这么久,早已傲视一切,不在意那些繁琐细节了吧。
“有何不一样?”
梁策问道。
“徐晨哥哥从来不敢抬眼与您对视,即使再近,也是垂着眼睛的,就算是直视您,也是悄悄在您不注意的时候看一眼。”
梁策沉默了。
可片刻后他却又冷淡轻笑一声。
那笑中不知道是一种高傲还是得意,或者说是蔑视和嘲讽。
梁策又不说话了。
可纪预今晚话却异常的多。
“可为什么他会害怕楼主大人您呢?”
梁策睁开的眼睛再次闭上,他开口说话,却没有回答纪预的问题:
“今晚怎么这么折腾人,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梁策话音刚落,纪预脸上的笑容便缓缓收了起来。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得见他扭捏。
梁策也不急,他继续闭着眼睛等待着纪预的回答。
不知纪预过了多久这才伸出手,用另一只手掰了掰手指头:
“今天是十二,明天是十三,接着十四十五十六……十六那天,我就该回去了。”
“又要回去?那野渡坊继续欢迎你下次光临?”
纪预抿了抿唇:
“赌气跑出家本来就是我的错,我该回去了。”
“即使被打得皮开肉绽?”
纪预似乎抖了抖。
他现在都不会忘记板子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历历在目,可是,他该回去了。
纪府再不好待,也得回去,因为那是他的家,是他的命,可野渡坊不是。
“我……”
见纪预犹豫,梁策率先开口:
“行了,多大的小孩儿皱什么眉啊,丑。”
纪预听后立刻舒展了眉头,可又唉声叹气起来。
梁策半坐起身子,轻轻掖了掖纪预的被子,叹了口气:
“唉,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你偏偏要在月圆团圆之际和我分开,真是把我的心伤惨了。”
纪预当然知道这是玩笑话,可他不知为何笑不出来,终是在朦朦胧胧中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