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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算,不过才过去几个时辰,几天,几个月,或者几年。从来没有他还什么都没有做过,时间便已飞速流逝的时候。
从地球的哲学上讲,时间的定义是物质存在和运动的持续性和顺序性,具体事物的存在总是有一定的持续时间,譬如人类寿命的长短,具体事物的产生也一定有其顺序,譬如先有父母,再有子女,先有出生,再有死亡。
地球的哲学家们将其定义为时间的一维性,意为时间是不可逆的,发生的事情不可重来,命定的事情不可更改。
叶争却站在时间的长河中,看到了这个一维线性世界中,每个命运都具有节点。
只是这节点实在没有什么用处,世界依旧按照单一命定的事件有条不紊地运转着,从天道的诞生,生灵的降世,顶天柱的覆灭,每个节点都像是被生生掐死,赤裸裸地告诉他一个真相,世界永远只有一种存在形态——天道规定的世界。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状态,当他不再拘泥于一个唯物主义的世界中时,客观唯心竟是这个世界唯一存在的真相。可是这个世界是死的,天道规定世界的运转,就像人类设定了程序,叶争想:我是人,我本可以有各种可能性,我适应不了既定的程序,做不到成为一个机械运转的代码,这个世界也是。
于是,在他第一次从封脉府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节点活了。
世界线彻底偏离了既定的轨迹,即便那至高无上的意志数次调试,气急败坏地想要杀灭这打乱程序的病毒,它依旧没有成功,或许它离成功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凭借打乱程序,摧毁最基本的世界运转轨迹,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只为了杀死这个身处其中的病毒——现有的世界线在某一个命定的节点与它“应有”的轨道交织碰撞,但随即便会借着力道一发不可收拾地偏向更远处。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小小的从异世界进来的病毒,竟然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而“它”竟然杀不死他!
叶争再次具有“形体”这种感觉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他“睁”开眼,看见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容颜。
奢华的包厢内焚着香炉,外面沸反盈天,热闹却怎么也钻不进这里,澹台俞一袭低调的暗青色长袍,垂着眼帘在蒲团之上打坐,眼下乌青,面色苍白,形销骨立,头发倒是规规矩矩地束着冠,一副又严肃又颓废的模样。
第二百二十四章 联盟盟主青檀君
他师弟变丑了,叶争感到十分可惜。
香燃烧了大半,门被“吱嘎”一声推开,须发半白的老者挥退身后的随从,自己进了包厢。
上位者的气势在澹台俞面前微微收敛了些,他盘膝坐在对面的蒲团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修炼中的人,澹台俞雷打不动。
真是怠慢!老者深吸一口气,流露出愠怒的神态。
叶争在脑子里翻了翻,想出了老者的身份——光宗宗主司无涯,清英的老爹,听说他有一头贼拉炫酷的九头狮吼兽,身份等同他师父华阳君。
虽然实力比华阳君差了好几个等级,但是澹台俞能得他亲自拜访,甚至被一个小辈无视了还能忍气吞声,叶争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澹台俞现在混得还不错。
时间又在二者的等待与修炼之中过去,香燃尽了,叶争发现自己竟然分外有耐心看着他们老和尚入定似的沉默,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此时的他除了“看”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没有身体,精神无可依托,就像是一阵风,随意附着在包厢内的任何物件上,他出不去,查探不了外界的情况。
门再次被推开,反耳捧着怀里的东西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