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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心思深沉的家伙身上轻易地探出什么,可能性十分渺茫。姒荼撇撇嘴,慢吞吞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事情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留有证据,查清是迟早的事。
更何况,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北狄突兀地横插一脚,让他难得地感受到了压迫。信物一旦汇集,秘宝的开启便已成了必然的结果,纷争必然是少不了了,但届时,很多东西便也能够浮出水面。
楼岸那一番话说完,再迟钝的人也能嗅出其中快要溢出的阴谋味。
事关家国大事,且容王殿下本人还在眼前,这些掌门心惊归心惊,权衡较量再三后,还是圆滑占了上风,一个两个互相看着,却都闭紧了嘴沉默着没了声响。
沈今念四下看看,算是服气了。她忍了忍,还是没憋住:“诸位前辈这些年莫不是做多了商人,连本都丢了,都忘了自己身为江湖儿女的血性了?”
“北狄人都打到脸上了,耀武扬威把诸位宗门里的宝物都给拿走了,诸位倒好,在这里演起了哑巴?是还嫌不够丢人吗?”
一位掌门被她说得脸色白了白,担忧着悄悄看了眼容王的方向,嘴里斥责道:“沈掌门慎言,我等自有考量。”
“考量?”沈今念被气笑了,她总算知道自家师父为何终年闭门不出、不参与江湖上的大小事宜了。要是她,与其在这里被这群对自己人颐指气使,对外敌唯唯诺诺的老头儿们气,还不如掀了桌子回家做个逍遥散人。
“诸位倒是说说都有什么考量?要真细细算起来,信物失窃一事可是诸位监管不力的过错!来日若真出了什么岔子,让北狄得了手,威胁到了我朝的安危,上头要是问罪下来,诸位可想好怎么承担了吗?”
她决定不受这鸟气,管他什么容王不容王的,来了江湖也得守江湖的规矩,也就这些被许诺了好处、妄图拿到更多利益的人才会把他当尊大佛供着了。她需要顾忌什么?想说便说了,难不成还会犯了这容王殿下的忌讳,被人拉去砍了脑袋不成?
看到这群老古板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来气。
姒荼被友军的实力惊喜到,眼神亮了亮。
爽了。
他一抱胸,也紧随其后:“本座与金陵台主辛辛苦苦在这里同诸位说了半晌,是本着身为澧朝子民,共同商议、解决问题来的。”
“没想到诸位的反应哼,真是给了本座好大一个惊喜啊。”
姒荼眯了眯眼,目光锐利起来:“诸位掌门的一言一行关乎了整个门派的利益,有时候不免要多做些打算,本座可以理解。但”
“莫要目光短浅了哦。”
“正如方才沈掌门所说,此事并非一人或一派之责任,乃是关系到全江湖的大事。我等至今尚未查明北狄之阴谋,说的冠冕堂皇些,我等皆是澧朝的子民,受一方土地庇佑,外敌来犯之日自当要为王朝出力。”
他忽地将声音放沉了些,带着意味深长:“但往小了说,若此次北狄的计谋得逞,边境开战或是王朝动乱,那时,诸位的买卖还会好做吗?又能做的成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某些事上,诸位掌门还是莫要抱有侥幸的好。”
这话说完,观内众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姒荼直接将话都挑明了说,就是为了警告这些下意识拿出经商那套圆滑自守心态的掌门们,最好再多掂量掂量事情的严重性,待动乱真正到来的那天,没有人能够全然地独善其身。
届时的损失,可就是不好估量的了。
这些掌门管理商队管理的久了,早就被商人趋利避害的思想浸染透了。这种下意识的思想已经成了本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