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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顿了顿,柔声问道:“好孩子,告诉祖母,你这次找来应急的那批商户都是从哪引来的啊?”楼岸知道这次过于凑巧,以楼老夫人多疑的性格难免会怀疑是他一手策划的,眼下,这便是在试探了。
楼岸面色如常,从善如流地撩起袍角跪下,冲老夫人行了一礼道:“此次的确并非是我一人的功劳。”
老夫人眸光动了动,“哦?”了一声。
楼岸道:“我在商队里帮忙时便对那批商户的心思有所猜测,终究有些不放心,便麻烦了舅舅帮忙,替我另寻了一批商户做两手准备。”
楼岸拱手行礼:“还好,用上了,也算是没浪费了舅舅的一番心意。”
楼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点头,心中渐渐有了些别的衡量。
自从姜邈离开了楼家,姜家便干脆利落地结束了所有当初对楼家在人脉、商队上的照顾和打点,断绝了一切往来。若非如此,楼家今时今日的财富积累,只怕会达到另一种可怕的境界,在江湖上定会是独一份的存在。
现在虽然也是宗门世家之首,但比起完全垄断和压倒性的势力,终究还是差了不少。
外界也有不少风言风语,说当年的楼家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的崛起,在江湖中始终压了其它势力一头,就是仗着当初那位十分有背景的少夫人,他们虽不知道少夫人的背景究竟是谁,但也不妨碍对楼家的冷嘲热讽。
其实平心而论,这些冷言冷语也的确是事实,但正如楼老夫人这样心气高过天的人物又怎么会认呢?是以她这许多年来一直憋着口气,努力壮大楼家的势力以证明传言为虚。
她在静默中观察了一会儿楼岸的神情,过了会儿才再次开口:“如此看来,亲家的确是帮了老身的大忙,你闲暇之余,倒也可以多和你舅舅联络联络感情,毕竟血浓于水,都是一家人。”
此言一出,楼岸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毕竟,不愿意承认借了他人的势和不愿意接受好处可是两回事。
楼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心里始终有一杆秤,上面明明白白地摆放着代表各方势力的砝码,时不时便会拿出来放在心中量一量,这样一个精明的商人,眼下见着还能有与姜家重归于好的可能,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当初,她可是尝过了姜家好处的。
楼老夫人既然怀疑他从中作梗,他便借着这次的机会,大大方方将舅舅的那一层关系拎出来说了,也是在提醒楼老夫人他的价值所在。
怀疑一旦产生,便不会轻易打消,楼岸也没指望能让老夫人相信他什么手脚都没做,都是精明的老狐狸,他那点心思索性不如挑明了,坦言承认自己就是有这一层助力在,不仅能躲开楼骁父子的圈套,还能帮助楼家躲过一次危机。
说到底,是楼骁父子技不如人,害人不成反害己,楼老夫人没道理抓着这点不放。
结果既然是好的,且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楼岸都是明明白白的有功之人,他的价值足以让楼老夫人容得下他那堪称微不足道的小心思,自然便不会再过多追查。
楼老夫人沉吟片刻,心中便有了决断。
她看向地上跪着暗自咬牙切齿不服至极,却没敢说话的楼骁父子,眼神暗了暗。
这些年,她的确是太纵着老大了,一言堂的时间久了,便失去了该有的危机感。
楼家不需要没有价值的人,也该借这个机会好好警示一番了。
楼老夫人笑着点点头:“罢了,此事也算是有惊无险。”
“但老身一向赏罚分明,岸儿是头号功臣,当赏,”她将楼岸从地上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