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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不怎么会安慰人,接受了姒黎的道歉后,便准备像寻常兄弟般说几句轻松些的话题,打发打发将事件揭过去便也就罢了。却没成想,更石破天惊的东西还在后头。
姒黎居然问他,姒婳当年的死,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明明是炎热的午后,姒荼看着眼前的人,这个自己护了许多年的弟弟,却感觉血液在一点点的凉透。
在这样一个已经问出口后的情形下,姒黎眼里,还是带着怀疑的。
这就证明了,至少在曾经的某个瞬间,他坚定不移的相信过那件事。
姒荼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了,只是觉得有些想不通。
怎么都想不通。
他或许只沉默片刻,又或许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姒黎,谁告诉他的。
姒黎说,是父亲留给他的那批人告诉他的
像是知道了姒荼准备算账的意图,左右护法连夜带人出逃,于漩口关处被拦截,一番厮杀过后,五十二人当场死了大半,其余带回教中候审。
教中由洛惜惊几人轮番审问,耗时几日,也只得出这一条消息。
但有这条消息,就够了。
姒荼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我明白了。”
他拍了拍洛惜惊的肩膀:“累了两日不容易,你快去休息吧。”
洛惜惊观察了一番姒荼的神色,慢慢皱起了眉:“我怎么看着,该去休息的人是你呢?”
“没睡好吗?还是生病了?”洛惜惊伸手要去探他的脉,却被躲开,他顿时便垮着张脸瞪着姒荼。
姒荼被他逗笑,安抚道:“没事,不必多此一举,单纯就是没睡好而已,我睡觉不安稳,是以看着有些疲惫,不是什么大事。”
洛惜惊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姒荼冲他挑眉,拿他之前的话堵他:“你是教主还是我是教主,怎么瞧着最操心的人是你呢?”
洛惜惊摇摇头,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教主,我不明白。”
他不明白,既然是柳北如留下的人,为什么要挑拨姒黎和姒荼的关系,又为什么要教唆姒黎给姒荼下毒。
他不明白,早年一心想让姒荼继任教主的不正是柳北如吗,那眼下的事实又代表了什么?
他不明白,一个早就逝去的人,又为什么要特意在生前留下这批人。
是在在防着什么吗?是意在敲打?意义又是什么呢?
还是说,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他的这位养子。
姒荼与他静默地对视,唇边挂着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不见。
洛惜惊甚至都没开口问,他便知道了对方在说什么。
因为,他也不明白。
而面对这位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友的疑问,他也没办法再故作轻松。
姒荼顿了好久,才垂着眸轻声开口:
“我也不明白。”
“但我没有第二种选择。”
“走一步看一步吧。”
纵然秋季将之,魔教所处的栖霞山一脉地带仍旧十分炎热,偶然吹来的风中都带着凝滞般的燥意,让人心烦意乱。
姒荼在殿中待了两日,实在是有些坐不住。
无聊啊,太无聊了。
又是想念楼小岸的一天。
他睡不着,索性果断翻身下床,在魔教里四处溜达。
想不通的事就暂且先不想了,人生的第一要义还是得及时行乐,在这枯燥无味见不到楼小岸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