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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安抚躁动不安的昭明剑。可是恨意入骨,悔根深种,每一次他看到若关山面无表情的脸,心中筑起的高墙便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因为得不到,所以生离恨;因为暗恨生,所以成陌路。
终于到那一晚,在论剑台再一次试图压制魔气的贺越彻底失了控。
理智崩溃,心血翻涌,意识恍惚,他看不到满屋乱窜的魔气,看不到杂乱无序的剑气。
双眼通红,魔气凝结眉心,贺越终于体会到这种混乱疯狂的毁灭与快感。
直到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剑鸣。
贺越的意识倏然回笼,倾天的剑意已尽数自他头顶罩下,而他手中的长剑也先于理智刺出。
没人能接得住若关山全力一剑。
贺越认命地闭上双眼。
这样也好,算是……偿还他了。
穿心之感未至,温热的血却溅上了自己的脸。
贺越难以置信地睁开双眼。
入目即是刺目的红,师弟雪白的衣袍上绽开血色的梅花。
而崔嵬剑堪堪错开自己身体,剑气在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了深深一道痕迹。
“……”贺越茫然地眨了眨模糊的双眼,问道,“为什么……”
昭明君剑道卓绝,其佩剑自然举世无双,神器穿心,无人能留命。
贺越错愕地卸了劲,若关山的身躯就这样向后仰去。
他跪坐在地,不顾丢在一旁的昭明剑,向倒地的人爬去。
他不解,他惶然,他无措,他悔恨。
“为什么……”他扑在若关山身旁,看向那人轻阖的双眼,徒劳地摇晃着师弟的身体,“你我不是情义两绝么?”
“你不是恨我么…那为什么……?”
为什么那一剑要偏开?
可是再没有人会回答他了。
***
“可你为什么要背叛师门?”若见微喝道,“你怎么对得起他?!”
贺越接下他凛冽一剑,沉默片刻,回道:“我害怕。”
他当时彻底崩溃了,多看一眼师弟染血的衣袍,他就魔气上涌,心绪翻腾。
他根本不敢面对他。
于是贺越逃了,他带着昭明剑连夜下了山,投奔了幽都山。
多么可笑,多么荒唐,若见微心中又是悲凉又是嘲讽。
师父,你看到了么?
你为之蹉跎了岁月,付出了生命的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贪生怕死的丑角。
他不配得到你的爱,不配得到你的恨,更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若见微反手一剑,正是若关山平生最拿手的招式,贺越眼神闪烁,面上狠色一略而过。
他催动眉间红印,一瞬间激起昭明剑上蠢蠢欲动的魔物,冲天的魔气自剑上涌出,在虚空中渐渐现出具象,挡住了若见微的攻击。
一阵猛兽的悲鸣声在山谷中响起。
***
“怎么了?”祝昀抬眼朝声音来处望去,却看不真切。
“许是别处发生了战斗。”祝飞白微微皱眉,忽而跃至半空,手中“琼华”琴翻转,另一只手以指在琴弦上运使灵力一扫。
铮然的琴声携着灵力如波纹般荡开,四面山石草木皆是一震,片刻后“簌簌”声响起,自四周走出许多幽都山之人,将祝飞白一行围在中间。
为首两人看着中规中矩,不甚显眼,祝飞白却一眼认出了来人。
——正是先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