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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柔软的小坑,“如果你能够听懂,还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就没法告诉你。”塞德里克啧了一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好吧,”他说,“那再试试别的。如果我向你提问,你来回答我的问题呢?试试这样是否可行吧。”
“请。”梅兰斯说。
心中的问题有一千一万个那么多,到了真正开口的时候,第一个浮现在脑海中的,只有自己最在意的问题。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疑问便冲口而出:
“你……你和她还在一起吗?”
他没有说出“她”的名字,但显然他们都知道这指代的是谁。
梅兰斯摇了摇头。
塞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手底下的沙发扶手,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你是自愿和她分开的吗?”
“不是。”梅兰斯说。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猛然冲上了塞德里克的心头,混合着莫名其妙的怒气,以及一丝惶恐。他努力地咽了一口唾沫,试图把那种奇怪的情绪强行吞咽下去,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她……她过得还好吗?”
“——”
梅兰斯说。
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的声音都从塞德里克的耳边消失了:衣服与沙发的布面摩擦的声音,窗外清脆的鸟鸣,远方集市的喧闹……世界在这一刻停止了运转。
他也根本无法看清梅兰斯的口型。如果说面前的景象是一副画卷的话,在这一刹那,仿佛出现了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将画布撕下了一片,徒留底下空白的墙壁。
等塞德里克再回过神来时,梅兰斯已经说完了自己的回答。面对塞德里克投去的尚未从惊恐和迷茫中恢复过来的眼神,他只是勾起嘴角,淡淡地说道:“我告诉过你了。''我没法传递给你任何消息。”
——所以崔梅恩过得还好吗?
塞德里克抬起脸,想要从梅兰斯的脸上寻觅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他想她一定过得很好,她那么聪明、勇敢又坚强,即使以后和自己分手,也不会影响半分她的光辉。
“我们是什么时候分手的?”他继续追问。
“——”
“我们是为什么分手的?”
“——”
“我们分手是因为我做了错事吗?”
“——”
问题一旦涉及到了和崔梅恩分手的细节,梅兰斯的回答就会被某种不知名的存在吞噬一空。塞德里克的背上不知不觉间浸出了一层薄汗。
他在脑中拼命把所有想问的问题都过了一遍,突然灵机一动,问出了一个他同样迫切得到答案的问题: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注意,还有可能改变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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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从现在开始注意,还有可能改变结果吗?”
面前的少年骑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期待”一词如有实质一般,几乎快从他的眼睛里流淌了出来。
四十岁的塞德里克·梅兰斯一时有些想笑。
他看上去好像只以为他们是单纯的“分手”,只因为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是了,这就是二十年前的塞德里克·梅兰斯:天真、愚蠢、傻得令人厌恶。他从未想到过死亡,更不可能把这个词联系到崔梅恩的身上。
刻薄的词语在他的舌尖编织成句,如果不是被那种莫名的力量束缚,他就会直接地将它们喷吐而出,就像毒蛇吐出长长的蛇信:不,你不会可能改变结果,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