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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栅栏,在半空中凭空消失,就如同被硬生生斩断了一般——小屋坐落在一片广阔无垠的黑暗中。黑暗浓稠得如有实质,让人疑心如果踏入就会被吞没。在黑暗中,唯有他们身处的小屋明亮而温暖。
阳光洒在生机勃勃的花田上,再顺着窗户落进屋内。桌布素净淡雅,屋子虽小,却打扫得井井有条,美观而整洁,美好得犹如一个虚幻的梦境。
“因为我想带走你。如果你的周围没有那两个讨厌的小鬼,我们早就回家了。”赛缪尔向她走来,靠在窗台的另一侧,微笑道,“好在现在也不晚。”
崔梅恩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他。
赛缪尔白皙的面颊上飘起一抹绯色的红晕,他抿着嘴唇,害羞地将一缕落下的长发撩至耳后。
赛缪尔只有面部还勉强维持着人类的形态。他的手指已经变成了利爪的形态,覆盖着一层排列细密却歪歪扭扭的鳞片。
一条粗大的长尾撕裂了他的衣服,从身体后方爬出来,静悄悄地盘在他的脚边。
他的脚也不再是人类的脚掌,而是两只如图壁画中的双足巨龙一般的脚爪。脚爪走过地面,就会在地板上犁出深深的痕迹。
尽管如此,赛缪尔·卡伊的面庞依然如宁芙般恬静美丽,甚至这具可怖的身体将他衬得更美了。
他如宝石般温润的紫色眼眸已经变为了可怕的竖瞳,尖尖的利齿也在微笑间隐约可见。
这些变化无损于他的美貌,反而为他的美增添了一分邪恶的诱惑。
如果故事里那些撩开熟睡之人的床帐、引诱他们堕入深渊的魔鬼都长成这副模样,那也无怪乎那些没出息的主角会被魔鬼勾走魂魄了。
“你还记得吗?你一直想要这样一间屋子。”赛缪尔上前一步,以不容拒绝的力度握住崔梅恩的手,指着小屋给她看,“只有我们两个人住,不用太豪华,最普通的小屋就可以了,但窗外一定要有一片花田。桌布、床单和窗帘都是你喜欢的样式,我还准备了好多不同的花瓶,你可以每天选自己喜欢的花放在桌上。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就出去野餐,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对了,偶尔也要下雨,你也很喜欢雨天……”
赛缪尔的眼睛越来越亮,语速越来越快,仿佛迫不及待要拆开新年礼物的孩童。
话到最后,他抬头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窗外的阳光霎时消失不见,暴雨倾盆。
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哗啦啦地打在窗台上。崔梅恩向外看去,只见那些方才还开得灿烂的花儿转眼间就被大雨打掉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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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在崔梅恩和赛缪尔还未分手的时候,他们常常会在周末小聚。
说是常常,其实一个月最多也只能聚上两三次,毕竟赛缪尔总是很忙。
两人平日里相处的时光本就不多,因此他们都很珍惜来之不易的相聚。他们有时会外出玩上一阵子,更多的时候则是在旅馆的房间里腻一整天。
他们拥抱、接吻、做一些会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把床单弄得黏黏糊糊、乱七八糟。
赛缪尔正值食髓知味的青春期,又是名久经锻炼的骑士,是以一日的终结往往以崔梅恩的叫停告终。
她从床上爬起身,伸手去够放在床头的水,一口气便喝下一整杯。赛缪尔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将脑袋贴在她的背上,手指不安分地划过她的大腿,在柔软的大腿内侧磨蹭。
崔梅恩放下水杯,打掉他的爪子:“累死了,别闹。”
赛缪尔长长地哦了一声,不甘不愿地收回了手。他们像两只八爪鱼那样搂在一起,手脚纠缠,躺在乱七八糟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