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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没多久,一个顶着一嘴久未修剪自然生长的大胡子的瘦削男人,狼狈的从一边的老旧楼梯里半滚半跑下来。站在外面后,他双手按着膝盖,扭头恶狠狠的朝着后面啐了一口:“疯女人!”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盒干瘪的便宜烟,取出一根歪歪扭扭的烟,烟尾处的纸张松了,用口水糊上后,才用有些年份的打火机几次点火,点燃用力的吸了一口。
似乎是不经意间发现了旁边有个人,看向了秋宫,视线先是停留在他干净的白色运动服上,才转而看向他脚边的破碎花盆。
认出花盆后,胡子男用沙哑得像磨砂纸一般的粗嗓门说:“是从三楼掉下来的吧,抱歉了,那个女人向来是这副死样子。”
说完后,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也不管秋宫会不会搭理他,抱怨着:“经济不景气,我被裁员了,连续两个月没找到工作,她就开始发疯。交往之前不是这样的,我是今天才知道我每个月上缴的工资都被她花光了,用来买各种奢侈品,没有存款,还嫌弃我不会赚钱……啧,再这样下去,老子就真的只能去给黑手党卖命了。”
他嘀咕着:“港口黑手党那边倒是在招人,处理现场的,啧,恶心死了,谁要去搬运尸体……该死的,狗屎一团的生活。”
秋宫的视线假装不经意的落在他抓着烟盒的左手上,无名指的根部位置有一道伤口,看起来有点新,就像是断掉的手指被接上去的一样。
显然这个胡子男并不想被发现这一点,故意用烟盒挡住那处伤痕,恰好是挡在秋宫能看到的视野范围。
但他刚才掏出烟盒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秋宫注意到。
秋宫向来很擅长记住细节,他的记忆里堪称过目不忘。
他道:“你不是黑手党吗?”
胡子男:“咦?”
秋宫:“不是黑手党,讨厌尸体,那应该不是杀手,以前是警察?”他见男人愣住,是一种很意外的表情。
这种意外不是伪装,比起刚才的演技,这份错愕是真实流露出来的,连掩饰都忘记。
秋宫语气平缓的,甚至算得上是慢腾腾的说:“手指上的枪茧太明显了,想假装看不到都很难。”
“哎,是、是这样吗?”胡子男如梦初醒,看着自己夹着烟的手指,眼里不明显的闪过一丝阴郁,再抬头看秋宫的时候,那股阴郁就像是错觉一般的被尽数收敛。他道,“以前是,我是……”
“你不是横滨人,虽然很努力的想要装出一副横滨口音,可有些东西太刻意的话就更容易露出破绽。”秋宫后背倚着墙壁,好像觉得这样比较舒服,道,“不过你有句话没骗人,‘以前是’,现在不是。所以呢?本土那边的警察?被通缉了?就本土现在乱糟糟的情况,还有空去通缉一个小警察,看来你犯的罪挺重的。就算是来到横滨这种代理政府也插不上手的地方,也要小心的伪装,给自己伪装一套原住民的身份,显然追捕你的不是代理政府……我猜猜,是另一个机构,该不会是异能特务科吧?”
秋宫看着胡子男越发惊愕,表情完全失去管理的空白模样,似笑非笑的说着:“军警?还是特务科的特工?”
胡子男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的脱口而出:“军警。”又懊恼的咬着下唇,眼神警惕的盯着秋宫。“你对我做了什么?”
秋宫哇哦一声,“明明是你自己回答我的,却反过来问我?就算是冤枉人,也没有这样空口无凭的吧,作为一名军警,实在不合格。”
胡子男用力的咬了下舌尖:“你对我用了异能,你是异能者。”他的语气很笃定,似乎觉得自己之所以会暴露之前的职业,和秋宫脱不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