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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下葬。这有些不讲道理,在朝臣和天下人眼里,皇帝得是个宽厚仁爱的好君主才符合他们心目中的君主形象,万岁爷对嫡亲兄弟如斯薄情,未免太不讲道理了,而且在不少宗亲眼里,博穆博果尔是蒙古贵女的血脉,子凭母贵这点同样能反应在博穆博果尔身上,皇帝置之不理其他生母出身低的兄弟也就罢了,怎么在博穆博果尔这里同样薄情。
可皇帝需要什么道理,就凭博穆博果尔有心皇位这点,就足够他死无数次了,但实话不能说出来,于是他话锋一转,便打算将自己小儿子过继给博穆博果尔。
朝廷臣子果然歇了劝告万岁爷的心思,博穆博果尔年纪轻轻就没了,子嗣也没捞得半个,如果皇帝半点兄弟情不讲,完全可以让博穆博果尔这辈子无后人祭拜香火,皇帝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他们再反对就不合道理了。
福临二话不说将小儿子过继给博穆博果尔、记在博穆博果尔的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身下后,就给小儿子封了贝勒爷的位份,算抬举了小儿子身份,毕竟换做是他皇阿玛那个时代,他那些生母出身卑微的兄弟哪个不是被封为镇国公或是辅国公,也算给了博穆博果尔死后的体面。
皇帝的小心眼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给嗣子爵位,却不给老子身份,将来小阿哥在博穆博果尔坟前都不知该称呼一声阿玛还是让阿玛敬他一声贝勒爷了。
懿靖大贵妃为小儿子闹了一场后,被皇帝明褒暗贬,浑身牛劲没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是没了跟先帝生的小儿子,但她和林丹汗生的大儿子孛儿只斤·阿布鼐还活着,蒙古女人靠子嗣立足,她就两子一女,但跟先帝生的一子一女没了,人在屋檐下得低头,说什么她都得为仅剩的儿子惜命。
懿靖大贵妃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拜佛念经,几年下来,才稍稍减轻了皇帝的怀疑。
闹的人消止了一半,还有另一半——乌雅格格莫名其妙被告诫一番后,婢女被打得半身不遂回到自己身边,还没安分多久,她就得知养在皇贵妃膝下的小儿子过继到博穆博果尔名下了。
这下连儿子都不是她自己的,她彻底傻眼了,即便禁足令还有效果,她全然不管不顾,她闹的方式还格外奇葩,她不去找罪魁祸首皇帝,而是一步一叩首往长春宫走去,路上泪流不止,“皇贵妃,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啊!”
这话说得好像是皇贵妃强逼皇帝将她儿子送走。
郭络罗氏得知时脸色刹那青了,这是她进宫以来脸色最难看的一次,她掌管后宫,乌雅氏是想说她无德掌权吗,真是给脸不要脸,“本宫真不知道她在宫里怎么活这么久的,就她这脑子,本宫跟她计较反倒成了本宫痴傻。”
叶湘雅跳下椅子,“额娘,就交给女儿吧,您不该出面,皇太后还看着。”
“去吧。”皇贵妃眼里满是欣慰和骄傲,她的女儿长大了啊,会护着额娘了。
她默默跟在女儿身后,看女儿走出长春宫,自己靠在门边,拿着把团扇轻轻扇着风儿,眼神温柔极了,她女儿是世间最好的孩子,她心甘情愿守着她一辈子。
“去将乌雅氏绑起来。”
离开额娘后,叶湘雅立即变脸,拿起一捆麻绳,往地上一丢,就有两个太监拿起麻绳往乌雅氏的方向跑去,三两下就将乌雅氏绑起来了,还往她口中塞了厚布。
布干不干净就不知道了,料想乌雅氏必然不会在意这点。
她慢悠悠走到乌雅氏面前,抬起她下巴,“皇阿玛赏你禁足,你怎么好忘了规矩让额娘难做,这样吧,听闻皇额娘宫中奴才规矩是一等一的好,将她送去坤宁宫吧。”
得让皇后背后的皇太后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