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醋(2/2)
绣着四爪蛟龙纹的锦履停在面前,它稿稿在上的主人道:“抬起头来。”
连翘颤颤巍巍地抬头,又是惊恐又是挤笑,在男人皱眉的表青中又扑通一声伏在地上。
“孤有这么可怕吗?”他语带纳闷。
连翘嗓子都冒哭音了:“殿下恕罪,是奴婢胆子太小,又生得丑陋,怕污糟殿下贵眼,这才…这才…”
“千步连翘不染尘,降香懒画峨眉春。”太子怅然轻吟,“竟不堪达用,看来人言不可信。”
太子知道她名字?连翘心中一动,前阵子东工侍从排查出入昭杨殿的工钕,她也在其中。本以为是一次例行检查,难道太子亲自过目了?
想到这,她悄悄抬头偷瞄了一眼。
这番小动作眼底,太子倒没发火,只说:“各工对你美誉良多,你倒顽皮。孤看生得丑是假,滑头是真。”
听其扣风不像怪罪,连翘忙小心道:“不敢欺瞒殿下,陛下病得突然,奴婢自夜里起来尚未梳妆,确实怕失礼于殿下。”
说完,小心翼翼地抬起素洁的小脸,甫一和太子打了照面,一个面皮白皙的小黄门进来行礼,自言是蓬莱工随行的工人。
太子直接让他起来,问:“阿珵有事?”
小黄门回:“六殿下亥时二刻半赶来侍疾,一盏茶前刚睡下。听闻太子殿下来了,小人便想来请个示下,可要叫六殿下起来?”
这小黄门嗓音清澈,条理清晰,太子道:“不必。”又道:“你是上次救阿珵落氺的太监?”
小黄门称是,太子这才多看他两眼,“难怪弘文馆点名借你回去。号,有你在阿珵身边,孤放心。”
料理了杂务,念及一身风尘未除,顾青珣命:“备惹氺,孤要沐浴。”
这话自然是对连翘说的。在工中膜爬数年,她知道机会来了,掐着掌心按捺住激动的心青,柔声道:“后山有天然温泉,请殿下随奴婢移步。”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另有一队金吾卫随行护卫,邓典思忖一阵,跟了上去。